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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信息

朱屺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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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出生年份:1892年

籍贯:江苏省

擅长:国画

毕业院校:未知

任职机构:中央美术学院

学历:未知

一代丹青大师朱屺瞻

时间:2014-12-08 来源:新浪新闻 作者:

  朱屺瞻小传

  朱屺瞻,著名国画大师,太仓人,1892年5月27日出生于太仓浏河镇经营酱园的商家,名增钧,号起哉、二瞻老民。斋名:梅花草堂、癖斯居、养菖蒲室、修竹吾庐。受塾师影响,从孩提时代就喜欢书画,曾留学日本学画,早年任教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上海新华艺术专科学校等。与黄宾虹、潘玉良、潘天寿、徐悲鸿、齐白石等交往甚密。解放后,为上海中国画院一级画师,历任上海美协常务理事、中国美协顾问、西泠印社顾问、上海文史馆馆员、文化部中国画研究组成员,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大学艺术系名誉教授、南京大学东方书画研究中心兼职教授等职务。出版有《朱屺瞻画集》《癖斯居画谈》《朱屺瞻画选》《朱屺瞻百岁画集》等。首届上海文学艺术杰出贡献奖得主,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为其拍摄过电影 《画家朱屺瞻》。1996年4月20日,朱屺瞻先生病故,享年105岁。

  我国古来就有“书画多长寿,寿自笔端来”的说法。像何香凝、齐白石皆年逾九旬,苏局仙寿过百岁,但像朱屺瞻105岁还举办“百岁又五画展”的,不说绝无仅有,也算得凤毛麟角。

  人活过百岁,已可称之为奇迹,朱屺瞻年过百岁,依然能挥毫作画,堪称奇迹中的奇迹。人称朱屺瞻“寿星画家”“人瑞画家”,这美誉是没有水分,没有虚头的。因为朱屺瞻活了105岁,临终前一天还在作画。他还举办过105岁画展呢。放眼古今中外画坛,可说是前无古人,不得不让人叹服。

  朱屺老的一生,是爱好书画的一生,是不断探索,不断变法,不断进取的一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一生,是创作不辍的一生,是奉献不断的一生,特别是他的晚年,让我们看到了一位德艺双馨的文化老人的形象,一位有博爱、有大爱的艺术家的心胸。

  让我们追随朱屺老的人生经历,看一看他是如何一步步攀登上艺术的高峰,走向人生的崭新境界的。

  105岁还办画展

  清光绪十八年(农历五月初二)朱屺瞻生于太仓浏河古镇,从小喜欢画画,20岁开始外出远游。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青年时代天南海北万里壮游,既感受了真山真水,开阔了胸襟,拓展了识见,又磨炼了意志,锻炼了体魄,终身受益。

  朱屺瞻在27岁时得了肺病,时时咯血不止。肺病在二三十年代曾是使人谈之色变的病。但是坏事也能变成好事。或许因为青年时代大病过一场,从阎王殿前走过一遍,更参透了人生,使他对名对利看得极淡极淡。纵观朱屺老的一生,他最大的特点是豁达。金钱、名声、权力等等,他都视作浮云,视作粪土。他一生从来不受名缰利锁的束缚,因此他活得轻松,活得潇洒。“文革”期间,他受冲击,所作字画及所藏名人字画被抄没一空。朱屺瞻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对之,不像有些人遇到这种情况痛心疾首,忧郁难解。正是因为朱屺瞻凡事看得开,他少了许多许多的烦恼。

  朱屺瞻是个画家,画画既是他的职业,也是他的爱好。他的不少画友早成名成家,大紫大红,但他一点也不嫉妒,他从不与人争一日之短长。他觉得画画可以怡情养性,是一种人生乐趣。他画画,不受古人束缚,不受常规束缚,从有法到无法,随心所欲。他向来说自己的画是“瞎搨搨”。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仍我行我素;你褒他也好,贬他也罢,他只管走自己的艺术之路。

  朱屺老活到老学到老,活到老画到老。年届耄耋,仍保持一颗童心。 90岁以后,仍变法不已,追求年年新,月月新,日日新。有人说他90岁以后的画才真正使人面目一新,有人说他95岁以后的画进入一种新的境界,有人说他100岁以后的画无人可企及。这无不说明,朱屺老晚年简直是愈活愈年轻。

  朱屺老画画极为投入,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地。大诗人陆游曾有过“提笔四顾天地窄,忽然挥扫不自觉”的诗句,朱屺老常常进入如此境界,援笔在手,他会觉得胸有浩然之气,塞乎天地之间,一旦挥笔作画,意有笔动人不动的感觉。朱屺老在他所著的《书谭》里有过这样实录性的描写:“回忆运笔之顷,气从脚发,如歌似舞。 ”“在创作得意时,物我浑忘,其乐融融。 ”

  如此心态,如此精神状态,实在是比吃人参还补。怪不得92岁时的朱屺老还能远渡重洋,应邀去美国访问。据报道,朱屺老为美国旧金山国际机场画了丈二的巨幅中国画《葡萄》。当时朱屺老满头飞雪,银须飘飘,但面色红润,精神奕奕,他身着大红的羊毛衫,在镁光灯下笔走龙蛇,轻松自如,众多洋人疑为仙翁降世,海外媒体大大报道了一番,很为中国人争了光。 1986年,朱屺老95岁时再度应邀访美讲学,美国ABC电视台为之拍摄新闻纪录片。朱屺老当场泼墨画出《墨竹图》,以自己的作画来演绎中国画和西洋画的差异,演绎东西方艺术精神上与方法上的差异。此纪录片向全美播出后,美国人再次为朱屺老折服。

  朱屺老晚年生活极有规律,他从来不嗜烟酒,也从不暴食暴饮,唯喜作画。从不知老之将至,从不把自己当做暮年之人。 95岁以后在准备百岁画展,百岁以后又在为105岁画展画新作,这种心态,殊为难得;这种心态,能不青春长在?!

  朱屺瞻以艺高德馨称誉画坛,其画贯通古今,融会中西。其山水浑厚遒劲,气势如虹,意境高远;其花卉蔬果,简洁灵动,清新质朴,可人可意,在画坛上独树一帜,深受读者以及行家好评。他晚年的书法,拙朴厚重,一个字如一个石鼓礅,极是耐看、耐品。百年功力,难出其右。

  关怀家乡后学

  记得1993年正月的一天,我与朱屺老的学生邢少兰同去上海拜访他。因为执弟子之礼,邢少兰每年都要上门去看望自己的老师,带点太仓的农家土特产,如山芋、芋艿、毛豆等。我那次去,一是想采访他,二是想求朱屺老为我刚结集的随笔集《采撷集》题写书名,因为我非常喜欢朱屺老的书法,他的字耐看,经得起看,有越看越好的神韵。

  我们来到上海巨鹿路朱屺老家二楼的画室时,他正在作画。那书桌上的一张画了一半,是一幅山水画,墙上挂着一幅快完成的半成品国画,虽未最后完成,气脉已聚,可谓大气磅礴。朱屺老见我们来了,放下手中的画笔,坐到了沙发上。趁邢少兰与朱屺老师生聊得甚欢的时候,我注意了画室的布置,最引人注目的是窗台上的十几盆水仙与小菖蒲。好像是四盆水仙,十来盆小菖蒲。漳州水仙,读者都知道,是冬天里的盆栽鲜花,深得爱花者的青睐。但小菖蒲可能较为陌生了,在有些人看来,不就是一盆草吗?其实,菖蒲是一种多年水生草本植物,叶似兰草,丛生翠绿,有淡淡的香气,是一种中药材。在古代,菖蒲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被视之为灵草,用以防疫驱邪。曾听一位搞园林的朋友说:花草玩到小菖蒲,那是别一境界。我相信。朱屺老一定是喜欢菖蒲“不假日色,不资寸土”,“耐苦寒,安淡泊”,朱屺老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知,也可管中窥豹,略知一斑。

  我知道,朱屺老曾画过兰草,画过菖蒲,画过水仙,这些花草应该是他观察、写生的实物。由于长期细观察,勤琢磨,一旦落笔,因了眼前无,心中有,就是所谓胸有成竹,也就一挥而就,转眼画成。我曾看过他画兰草,握笔在手,气定神闲,落笔在纸,逸笔草草,仅寥寥几笔,即精神倍出。粗看画面简简单单,细瞧生机勃勃,让人欢喜不已。

  我虽然见过几次朱屺老,但从未有机会单独合影,这次机会难得,我当然不能放过。我大着胆对朱屺老提出:能否合一张影?没想到朱屺老欣然答应,我连忙搬过一张方凳,坐在朱屺老的沙发边上。朱屺老见邢少兰端起了相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头上的绒线帽取了下来,这样就显得更精神了。

  我拍好后,想趁热打铁,给邢少兰也拍一张,虽然他是朱屺瞻的学生,有过合影,不过师生俩正儿八经坐在一起的合影也极少,更何况那年朱屺老102岁了,有一张合影意义不一样,说俗点沾沾百岁寿星的仙气。但当我举起相机时,朱屺老的家属发现他把绒线帽取下了,连忙过来说:“你怎么能把帽子脱了,着了凉怎么办? ”边说边过来把绒线帽给他带上,老人像孩子似地笑笑。邢少兰一看师母过来干涉,就制止了我拍照。就这样,只我幸运地拍到了与朱屺老的合影。

  过了不久,邢少兰把朱屺老给我集子题的书名给了我。在一张不大的宣纸上,题写了“采撷集屺瞻年百又二岁”十个字。我知道,有些书法家的润笔费是很高的,如今一字万金也是家常便饭的事,甚至有些大腕书画家,钱款不事先预付,根本不肯下笔,而朱屺老出于对家乡后学的关心、提携,不要一分钱,完全是免费题写。

  1992年时,邢少兰精心绘制了一幅21米的长卷《百松图》,他拿到朱屺老那儿,向老师汇报,请老师批评指教,没想到朱屺老看后极为欣赏,说应该在画前面加添一张六尺宣,用以题“松石千秋”四个大字,这不是邢少兰求之不得的美事吗,但朱屺老毕竟年过百岁,他能题写六尺宣的如斗大字吗?邢少兰委婉地说:六尺宣是否大了?朱屺老却说:“六尺宣我这儿有,我有上好的六尺宣。”过了三天,朱屺老打电话给邢少兰,告知他:“松石千秋”题好了。邢少兰看到后激动万分,因为这是他看到的朱屺老题写的最大的字体,落款是:“壬申春月朱屺瞻题年百又一岁”。

  朱屺老先后为家乡的博物馆、墨妙亭等捐画,为同邑大科学家吴健雄创立的“吴仲裔奖学金基金会”捐款,还在家乡的明德中学设立了“朱屺瞻奖学金”。朱屺老爱才之心,关怀后学之心日月可昭,让人感动。

  重建梅花草堂

  朱屺瞻爱梅画梅,以梅自许,一生与梅结下不解之缘。抗战时,太仓浏河老宅被日军焚毁,新宅亦弹洞满壁,遂拆老宅之余屋,修缮新宅,在屋之隙地,担土为山,绕山遍植梅花,计百余株,故曰“梅花草堂”,自号“梅花草堂主人”。朱屺瞻还拓宅地之日寇炸弹坑为池,名其池为“铁卵池”,以志不忘日寇侵略之耻之恨。 1936年,朱屺瞻邀潘天寿、姜丹书、金维坚、吴茀之、张振铎至浏河梅花草堂雅集,吟诗作画,研讨艺事,欢聚数日而散。后征集得海内名家王一亭、齐白石、黄宾虹、吴湖帆、贺天健、丁辅之等所作梅花草堂图,汇为一巨册,如今已成为国宝级的文化遗产。

  1991年朱屺瞻百岁时,太仓市人民政府敬仰先生爱国爱乡,道德高尚,在浏河公园北部重建“梅花草堂”,有厅堂两间,配房两间,粉樯黛瓦,自成院落,环境清幽,文气弥漫,建筑面积近200平方米。展厅里陈列着朱屺老的多幅画作,其中《春风新长紫兰芽》《老干横生色如铁》《雨后溪山》等六幅精品力作系朱屺老赠送给家乡人民的。

  那年重阳时,朱屺老特地携夫人、女儿专程到太仓参加了梅花草堂的落成典礼,朱屺老还特意在“铁卵池”边的芙蓉树下拍了照。记得那次,书画家名流云集,都争相与朱屺老合影留念。当时的上海书画院院长程十发很感慨地说:朱屺老不仅仅属于他家乡太仓,属于上海,属于中国,他与他的艺术属于本世纪,属于整个人类!诚哉斯言!

  2008年4月25日“百岁画坛巨匠——朱屺瞻影像纪念展”,在上海朱屺瞻艺术馆开幕,一百多位朱屺瞻先生的生前好友跟艺术爱好者们一起欣赏了朱屺老的精品力作,一起重温大师精彩的一生。

  我以为,艺术家生前热闹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如果他过世后,读者还在怀念他,艺术界还在纪念他,他的作品不断升值,那才是无上的荣光。朱屺老驾鹤西去已多年,但他的作品越来越为书画界推崇,已成为我国艺术界的文化瑰宝,作为一代丹青大师,不但家乡人民在纪念他,全国美术界的同行、后学在纪念他,世界美术界也在纪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