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pjen Coppit肖像

Maerten Soolmans肖像

    上周，两位国家领导人在联合国进行了一场重要会谈。他们并没有谈论战争，他们的议题是艺术。法国总统奥朗德和荷兰吕特达成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协议，两国将对伦勃朗的两幅肖像画进行联合收购，卖家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这两幅作品将在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和巴黎卢浮宫轮流展出。

    两国将分享同一幅绘画，避免了彼此进行恶性的“艺术战争”。这样的事情，有没有先例呢？

    如果你将英格兰和苏格兰视为两个不同的国家，伦敦国家画廊和苏格兰国家画廊确实曾在数年前联合购买了两幅提香的作品。而今，《戴安娜和亚克托安》与《戴安娜和卡利斯托》也正在两个国家画廊中轮流展出。若你问起为何苏格兰国家画廊和英国V&A博物馆都拥有名为《卡诺三女神》的雕塑……没错，他们拥有的是同一件作品。

    但是，这一次，法国和荷兰真真正正是跨越国界地拥有了两幅伦勃朗的作品——Maerten Soolmans和Oopjen Coppit的结婚肖像。艺术的保管工作真正成为世界性的。

    没有哪个伟大的艺术家是仅仅属于一个国家的。伦勃朗是全世界共同的财富。根据传统民族主义者的说法，荷兰人称艺术家从未离开祖国一步。但是他的艺术早已传播到全世界。伦勃朗本人就经常将作品出售到海外。他的杰作《亚里士多德欣赏荷马胸像》在经船运往西西里岛的途中几乎丢失。而今，这幅作品被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收藏。伦勃朗的杰作同样收藏于圣彼得堡、斯德哥尔摩、伦敦、爱丁堡、巴黎，当然，还有阿姆斯特丹，艺术家生活、工作，并经受苦难的城市。

    伦勃朗如此广受欢迎并非偶然。他本人受到欧洲各地艺术传统的影像。意大利的提香和卡拉瓦乔，弗兰德艺术的鲁本斯，德国的丢勒，在他的艺术创作中有先辈大师的影子。换句话来说，他是泛欧洲的艺术家。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既是属于巴黎的，也是属于阿姆斯特丹的，他是欧洲传统的共同遗产。

    但这并不只是针对欧洲。当拿破仑将意大利珍宝运回法国时，他如是解释：所有的天才都是法国人。事实上，所有的天才都是世界性的。在未来，伟大的艺术应当为世界所共享。这个博物馆的网络应当超越国境。这类交易应当再多一些。因为我们不能让狭隘的民族主义遮蔽了人类艺术的价值。

    因此，希腊人也不必说帕台农神庙的雕塑是他们国家独享的遗产。艺术属于所有人。它没有边界。语言也不能成为理解的障碍。我阅读但丁原文的时候感到非常困难，但是要欣赏另一位意大利艺术家Simone Martini的绘画却很容易。艺术是真正的世界语，这种文化可以真正超越国家的局限。这种超越性连古典音乐也不能及，至少歌剧也有其原本的歌唱语言，只有少部分观众才懂得欣赏它。

    法国与荷兰已经这么做了。因此，我们也可以期待着，有朝一日，所有的艺术杰作都可以为全球民众所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