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茨美术馆:走近“友善的外星人”

时间:2019-08-13    来源: scope艺术客    作者: scope艺术客

摘要:格拉茨美术馆是一个不太像美术馆的美术馆。没有藏品,没有永久性展览,没有任何永久性仓库,没有研究机构,其目的是呈现和采购当代艺术作品,提供各种可能性,以满足当代展览的高度策展要求。

格拉茨美术馆是一个不太像美术馆的美术馆。没有藏品,没有永久性展览,没有任何永久性仓库,没有研究机构,其目的是呈现和采购当代艺术作品,提供各种可能性,以满足当代展览的高度策展要求。

 

欧洲古城格拉茨(Graz),奥地利第二大城市,距离首都维也纳仅三小时车程。当你站在城堡山上远眺,可以看到近处蓝色无规则外形的未来主义建筑,那就是城市的标志——格拉茨美术馆(Kunsthaus Graz)。

 

“Kunsthaus”在德文中的意思就是“美术馆”(Art Gallery),所以这栋地标性建筑被称为格拉茨美术馆,或称格拉茨现代美术馆。格拉茨美术馆没有藏品,没有永久性展览,没有任何永久性仓库,并且没有研究机构,其目的是呈现和采购当代艺术作品,提供各种可能性,以满足当代展览的高度策展要求。


建筑奇物为中世纪古城注入新鲜活力

 

对于奥地利人来说,格拉茨的意义非同凡响。如果说维也纳和萨尔茨堡是属于国际旅行者的,那么格拉茨就是奥地利人自己最钟爱的城市。

 

这座奥地利第二大城市,横跨多瑙河支流穆尔河两岸,扼匈牙利平原通往亚得里亚海的要冲,有九百多年的历史。“格拉茨”一词来源自于斯拉夫语,意为“小城堡”,自巴奔贝格家族(Babenberg)统治以来,逐渐变为商业重镇,而在哈布斯堡家族(Habsburg)掌权之后,王族亲眷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居住地。

 

这座兴盛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市,是中欧保护最完善的古城。上世纪70年代开始,格拉茨创新的现代设计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加之古城悠久的历史氛围,这个奥地利“设计之都”因此备极殊荣——1998年,格拉茨被选为“2003年欧洲文化之都”;1999年,格拉茨老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收录为世界文化遗产;2011年,格拉茨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设计之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收录的“设计之都”屈指可数,同时名列世界文化遗产行列的目前在世界上只有两座城市:德国的柏林和奥地利的格拉茨。

 

格拉茨有20座博物馆、24家画廊、4所综合性大学和2所开设有工业设计、多媒体交互设计以及博物馆和展览设计等专业的应用技术大学,整个城市12.5%的劳动力都投身于创意产业。而在这些创意项目中,最富有创新意义的艺术设计作品,当属格拉茨新兴城市的标志——格拉茨美术馆。

 

这座美术馆是为庆祝2003年格拉茨被评为“欧洲文化之都”所建,由彼德·库克(Peter Cook)和科林·弗涅尔(Colin Fournier)设计。美术馆外观圆润弯曲,以蓝色的塑料玻璃拼贴而成,有人说它像是从太空坠落地球的一只巨型蓝色海参的身体,有人说它像浮出水面的有腮巨兽,也有人说它像未来潜水艇,而当地人则亲切地称之为“友善的外星人”。这座矗立在格拉茨市中心的超现实主义建筑,与红顶尖塔的古堡、钟楼所形成的强烈反差,是格拉茨最经典的标志景观。

 

格拉茨美术馆所体现出来的现代理念,与这座古老城市的历史氛围融合,看似特立独行,却又恰如其分。美术馆有着亮晶晶的双层卷曲蓝色丙烯酸酯表皮,还有一个个乖张的突出“喷嘴”和电子外立面,极具未来感的设计,与格拉茨这座安静稳重的城市构成了鲜明对比。

 

它好似来自外太空的不明飞行物,就像法国哲学家让·鲍德里亚所说的那种建筑奇物,新颖的物什总是给正统的设计带来巨大的挑战。其建筑风格虽然激进,但是为格拉茨的大多数政治家和公民接纳,被视为一项健康的介入,认为它贡献了一种新鲜的城市活力。


“生物存在式建筑”挑战观众审美习惯

 

当这座深蓝色、有着突出触角、造型奇特的建筑出现在眼前,你还是很难描述它的样貌。而设计者将其视为“生物存在式建筑”理念的体现。

 

美术馆的生物形态外表面被称之为“大像素表皮”(BIX Facade),“BIX”这个词来自“大”和“像素”这两个词的联合,这是一个900平方米的甲基丙烯酸酯表皮,可容纳930个荧光灯环。

 

夜幕降临,透明玻璃中的发光装置亮了起来,黑色光斑会不停移动,好像有几个黑色小怪兽在光亮中追逐,使得整个建筑更具动感。

 

整个美术馆共分五部分:中间凸起的部分称为“Belly”(胃);屋顶貌似心脏血管的称为“Nozzles”(管口);屋顶的柱状物是可以眺望全城的休闲吧Sushi-Bar即“Needle”(针管);地面支撑部分称为“Pin”(栓脚);最后则是入口、售票处,只有这一部分是在1842年的老建筑基础上休整而来的,现在仍可看到当时精美的铸钢雕花,这里还有书店和礼品贩卖部等。

 

地面展览厅共三层,主要展览空间在屋顶层,整个大厅为无柱型设计;大厅需要的自然光由屋顶探出的15根Nozzles管口提供。大厅中有一个移动式斜坡道,参观者可以缓缓地被吸到“Belly”既“胃”部分的展厅,营造一种被艺术吞没的剧院效果。

 

从建筑风格上看,格拉茨美术馆因其设计特征与习见的建筑差异显著,这就给观众带来了非凡感受。

 

根据现代主义的教条,观众期望建筑对象能够清晰地反映其功能,而与此种教条不同的是,格拉茨美术馆并没有暗示自身是一个美术馆,它就是要把自己弄成一个问号、一个谜,把人们引入其中。这并不是因为观众直接能够看到他们所期望看到的东西,而且理解它们;正相反,观众走进美术馆,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它是什么东西:受到诱惑而走近它,然后进入,的的确确是因为它不明确,因为它意义含混,因为它是一个秘密。

 

在格拉茨美术馆,透明的底层、前厅、书店、餐馆和酒吧被干净利落地展出,在建筑上展现了为人们熟悉的城市公共领域的一部分,此外,对于建筑余下部分的探索仍将是一个未知领域的惊奇之旅。一个人被自动扶梯的银色舌头卷入,囫囵吞到博物馆黑漆漆的腹中,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尤其是当博物馆没有经常性的固定藏品:它为每次展出必须重新安排布局。由此,展览排布照明以及有延展性的内部器官的空间质量都是无法预知的。

 

这幢建筑用了基本的不确定性以及其他的空间特性来调动游客情绪,把他们在底楼获得的熟悉感觉以及后来的热切盼望带入到轻微的恐惧——当他们被“吸”入电动扶梯时,有一种相对被束缚的感觉,甚至可能感受在黑盒子里压抑的感觉。随后到达顶层,便豁然轻松,最终有一种兴奋和得意非凡的感受——当他们到达自然采光的“针管”,悬浮的了望甲板戏剧性地俯视全城以及周围的群山,最终揭示了苍穹之广阔。

 

如此独具匠心的谋划布局改变了游客感官上的觉察,具有戏剧效果地调控游客情绪,把整栋建筑的魅力一步一步地展现出来,这对于目前占据主导地位的功能主义建筑是一个挑战。


无藏品,无永久性展览,无永久性仓库,无研究机构

 

目前,格拉茨美术馆的馆长和策展人们,已经能够了解到如何应对这个不同寻常的挑战,进一步提升它的独特性。通过每一次展览,保证美术馆在国际艺术版图上占有一席之地,并且保持自身的神秘性与特质。

 

从诞生到现在,格拉茨美术馆开展了多学科的现当代艺术国际展览,从建筑理念到展览作品,都是对传统思维习惯的颠覆。艺术馆没有藏品,没有永久性展览,没有任何永久性仓库,并且没有研究机构,目的是呈现当代艺术作品,提供各种可能性,以满足当代展览的高度策展要求。

 

展厅没有直角,没有白墙,只有悬挂点以供悬挂展品,展示的艺术类别有建筑、设计、新媒体、互联网艺术、电影和摄影等现代艺术,并且尝试着各种艺术之间的拼贴与混搭。

 

比如,格拉茨美术馆近年来展出过多媒体艺术家彼得·科格勒(Peter Kogler)的作品。科格勒1959年生于奥地利因斯布鲁克,从表演艺术、录像、电影、绘画、数位图形、雕塑、建筑,都是他热爱的创作主题,透过声音、音乐、表演等方式,将艺术传达发挥到极致。

 

他不断尝试着建筑与新媒材的各种融合,擅长利用环境及雕塑元素,变幻物理空间的框架,通过一系列扭曲空间作品,以白为底,黑线为笔,大胆采用重复的管道、蚂蚁和蛇形等图案,让平整的墙壁、地板与天花板彷佛有了生命。

 

将普通空间变成视觉迷宫,是彼得·科格勒坚持了30年的事情,而在格拉茨美术馆,他的艺术特色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张扬。当你走进科格勒在格拉茨美术馆所构建的创意空间,仿佛闯入了动画片里面的那座“魔方大厦”,扭曲的空间,伴随着诡异的音乐,那些看似歪斜的画廊、大厅或转运站,虽然让人厘不清边界在哪里,该站在哪个地方才不会跌倒,但事实上,全都只是一种视觉魔术罢了。

 

艺术家凭借着人类大脑产生的错觉,创造一个个立体奇幻空间,营造出宛如电影的镜次元。

 

今年2月15日至5月19日,格拉茨美术馆将展览华裔艺术家杨俊(Jun Yang)的作品,主题为“过犹不及”(Too much is not enough)。

 

杨俊1975年生于中国,幼年随父母移民奥地利,现生活于维也纳、台北、横滨。他的作品与个人经历、探索转型等有着很深的关联,涵盖影像、装置和公共表演艺术,试图寻觅在同化进程中外国人所占的地位,从而构建多层次的艺术作品。而此次在格拉茨美术馆的展览,杨俊致力于探究艺术作品的基本问题:今天的个性艺术品和复制品有何意义?我们又该如何定义艺术实践?

 

就像杨俊对艺术作品基本问题的探究一样,格拉茨美术馆通过自身的独特存在,探究当代建筑设计、观者体验等问题。标新立异的现代美术馆外观与中世纪古城的对照与映衬,内在个性艺术空间与策展人、艺术家创意的碰撞与回应,这些奇妙的张力犹如这位“友善的外星人”的深蓝色表面一样诱人,让观众愿意探索美术馆里面的奥秘而走进它,拥抱它。

 

进入未知(Up into the unknown),这是当年写在格拉茨美术馆设计草图上的一句话,也是美术馆乃至这座城市亮给全世界的一张耀眼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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