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捷当代美术馆论坛|立体主义沙发就像爱马仕

时间:2023-10-14    来源: 雅昌艺术网    作者: 雅昌发布

摘要:2023年8日下午3点,中捷当代美术馆举办的捷克立体主义论坛别开生面地设在《让人们生活在艺术之中-捷克立体主义》的展览大厅中举行,主持本次论坛的主持人覃琨瑛(阿覃)也是此展览的策展人,出席嘉宾有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张子康、北京画院院长兼北京画院美术馆馆长吴洪亮、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武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李世奇、德国DCKD莱茵美术馆执行馆⻓舒阳、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副主任雷载兴、北京声音艺术博物馆联合创始人秦思源、中央美术学院特聘教授伊瑞(Straka Jiri)、艺术经纪人唐胜女士出席了论坛、参加论坛的还有摄影师刘嘉南、以及艺术家赵斌、李松、齐文清、何唯娜等30多位嘉宾。


论坛主题

立体主义与捷克立体主义

主持

覃琨瑛

出席嘉宾

张子康  吴洪亮  李世奇  武艺 舒阳  雷载兴  秦思源 伊瑞

时间

2023年10月8日下午15:00

地址

中捷当代美术馆(通州区宋庄镇艺术东区)

主办

中捷当代美术馆

赞助

“WEIMARBEING” 狗咖啡




策展人覃琨瑛(阿覃)主持论坛(中间)

覃琨瑛:《让人们生活在艺术之中-捷克立体主义》的梳理展源于2019年5月18日的捷克总统访华特展《捷克百年设计-变形记》。不承想,正是这场捷克总统访华特展,在中国的艺术沃土上插下了捷克立体主义的柳枝。在那场展览中,几把椅子、几件瓷器,拼凑出了捷克立体主义的豹斑。展览第二天,还没开馆,央美的三名学生,还有远道而来的两名外地学生就已在门前等候,说是专为立体主义而来。之后央美的方振宁教授和他的学生们更是一连几天围着那两把椅子打转,放言要“一网打尽捷克立体主义”。今天,三年前扦插的那条柳枝终于萌生出了第一颗嫩芽:捷克立体主义的梳理展落地北京。

张子康:首先这个展览让大家对捷克立体主义,我觉得这种认识会打开这个窗口,为什么我们原来对捷克的立体主义没有那么熟悉,可能只了解法国的立体主义,更多的是绘画和雕塑,但是通过这个展览,我们看到了捷克的立体主义,它有自己的脉络,并且它跟它的整个历史的发展,尤其是在捷克比较沉闷的那个时期,艺术家们想找到一种新的东西来推动捷克的艺术的发展,我觉得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立体主义。所以说从这样的一个大的环境上,其实捷克它能够迅速的从接受立体主义并马上融入到捷克的文化当中,形成了捷克它独有的一些东西,说实话我原来对这一块是不熟悉的。看了展览以后,我觉得捷克立体主义,尤其是在实用美术和建筑上的贡献,应该是给全世界的一个贡献。通过这个展览也看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张子康发言

到了:立体主义融入我们的生活当中,这些作品其实可以启发我们很多,比如说跟欧洲、德国与其他国家的范式审美的立体主义相比,它给予我们生活注入一种艺术源泉,从这整体的艺术流派,这样的视觉去对标并进入生活这样的一个关联,可以给我们更多的启示,尤其是对我们今天的中国来说,我觉得也有一定的启示:让我们怎样去思考。

其次就是立体主义建筑进入生活,刚才介绍说它在捷克发展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但是它在捷克发生的这种多层面的、并能够迅速进入到人们的生活当中,进入到文化的整体认知当中,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大家去研究的一个课题,所以这个展览给我们开始了对捷克立体主义研究的开启,我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第三,我看了这本书特别好,这画册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通过这本书让我们从各个层面、从立体主义发展、到法国立体主义与捷克的立体主义的关系、还有结合自身的立体主义发展上都有系统的介绍。这些梳理让中国的学者或研究者提供了一个很好、基本的、比较完善的资料。这个展览也特别有意思。


覃琨瑛向张子康介绍展览的梳理及捷克立体主义历程

第四,展览梳理用了最简单的方法就能了解了捷克的整个立体主义发展,所以通过这些图示也能看到立体主义在捷克它已经形成了全面之势,你看它有协会、还有立体主义的学术团体、并且有那个时期特别重要的立体主义成员、后来这些捷克艺术家形成的团队或小组、研究机构、还有各种群体,我觉得这些对捷克立体主义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从这方面我们也看到了捷克每一个理论家或者艺术家,背后都跟它们相关联,我觉得通过对它们的了解,也能够做一些深入的讨论,非常的有意思。这个展览虽然不大,却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展览准备了两年这么长时间,当然它是有渊源的,确实上次2019年的《捷克百年设计》展我也看了,其实设计展也是非常好的展览,今天其实是在拓展那个展览的新板块。突然发现这个新板块原来有这么多可以研究的地方,所以说又抓到了它一个很深入的领域去做这样的一个展览,我觉得是特别好的展览。


张子康觉得立体主义沙发很像爱马仕

刚才进来一看,我看到这个立体主义沙发我倒觉得很时尚,我有这种感觉,我感觉好像爱马仕的产品,实际上这两年老推崇一种新的东西,我觉得沙发这种设计感与美感,确确实实跟当下所发生的审美有关联,可能也会引发我们新一轮对它的关注,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时机,我觉得特别棒,特别感谢中捷当代美术馆能给我们提供这么好的展览。

覃琨瑛:感谢张馆长对我们展览的肯定,刚才您说到艺术机构,实际上从1908年到1935年捷克出现了大批的艺术团组比如说“八人组”、“顽固者”、“九九花”、“布拉格美术协会”等等以及各种各样的艺术刊物和报纸、杂志都是非常先锋的,所以那些建筑师、画家、文学家他们的理论与实践是同步的,他们都写了许多各种立体主义文章,有的建筑师写了五十篇论文,所以那个时期百花齐放,对立与合作共存。刚才张馆长表扬了我们时间线的梳理方式,因为时间线如果打印出来,我们整个墙贴满都不够,所以我们就用那种这极简图示方式做了简单的梳理。关于沙发,上次欧盟的策展人来我们美术馆很震惊,他说他想拥抱沙发,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1911年的家具现在看起来还是绝对先锋。

张子康说:“看起来这棱角我以为不舒服,刚才坐了一下很舒服,我觉得不管作为艺术品还是产品都很不错。”


论坛开心现场

北京画院院长吴洪亮说:我觉得阿覃是不是先给我们讲讲课,给我们普及一下,我们在这方面是抱着听你讲课来的。

覃琨瑛:我们大概先讲一下美国的MOMA的现代艺术博物馆的一个艺术家画的艺术流派图,立体主义它是受到印象主义的影响,还有黑人雕塑,我们总结出来的还有爱因斯坦的4d空间的理论,还有塞尚的作品的一些启发,所以1907年毕加索就创立了第一幅立体主义的作品,叫亚威农少女。这个图里面显示了立体主义受到了其他的影响,但是他们影响了构成绝对主义,在影响了包豪斯,他们还直接影响了纯粹主义、未来主义,还有鞑靼主义,还有纯粹主义又影响了现代建筑。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专家没有顾问没有来,方振宁老师因为他是30多年前在日本发现了一本捷克立体主义的书,他才发现了如果是。后来这些流派是受到了立体主义的影响,但是只是立体主义,只有绘画跟雕塑,他是说不通的,所以他看到的捷克的立体主义的建筑家具实用艺术以后,他觉得一切就梳理通了,已经不是牵强了。所以我确实是方振宁老师对捷克立体主义的迷恋,所以导致了我决定做展览。接着覃琨瑛给大家看PPT,从立体主义的建筑、绘画、雕塑、家具、瓷器、立体主义文学、电影到音乐都梳理了一遍。

这栋建筑外墙做得非常纯粹,干净,位置很好在查理桥附近河边的一栋建筑,2020年,这栋建筑的主人想把它以一亿克朗卖给一个中国人,一个亿克朗等于3,000万人民币左右,我今年5月份回去,我问他能不能去看房子内部结构,他说他没买下来,我问为什么?他说当时犹豫了一下,后来疫情过后他们就不卖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价值存在。记得武艺老师2013在布拉格做了个展,他就画了一系列关于布拉格的精彩作品。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武艺发言

武艺:我在2013年在布拉格做了展览,是阿覃在这次展览论坛前跟我说:你办展览的画廊的名字是以立体主义的艺术家的名字命名的SPALA画廊,是捷克最具学术价值的机构之一。其实他的作品我也是头一次见过,他主要是风景作品居多。

武艺开始说起2021年在松美术馆的关于布拉格的个展,这是2013年到2021年将近8年时间他对布拉格的一个现场记录和回北京后的绘画展。武艺回国后2016年把2013~2014三次去布拉格的经历整理的一本书《布拉格》。这本书里其实记录了他当时在捷克的所有见闻和当时的绘画。这本书里面有有吴洪亮写的一段文字。


武艺在松美术馆的展览现场 2021

吴洪亮:北京画院首任的名誉院长是齐白石,所以我们一直在做他的研究。捷克有一位研究齐白石的学者叫海兹拉尔,休假期间我和我的太太唐胜老师直接飞到布拉格,当时给我做翻译的就是伊瑞,但我当时完全不知道他是艺术家,但是我们聊天的时候才发现他是艺术家,他的作品当时在798展览的时候我还见过,我特别喜欢他画的大心脏,所以我们俩一见如故,后来我们一块去见了海兹拉尔,他当时已经得癌症了,聊得特别好。临走的时候,正好他的太太是中国人,跟唐胜是老乡,说那画是不是有一张东西,你们要不要?是齐白石的润格比单,齐白石的价目表是个残片,我后来也实证了,这件东西是从给齐白石、徐悲鸿他们装裱的一个大装裱师叫刘金涛得来的。当时我们把残片带回了中国。武艺老师了解这个过程,说要把这个事情写出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刚才大家看到那本书是伊瑞的收藏,后来我们也不止一两次到捷克,也了解到其实因为伊瑞从小就喜欢中国艺术,他的朋友告诉我那本书是伊瑞的随身法宝,那书挺大的,每天上学都搁在包里头,他的外号就叫小齐白石,这个缘分一下就穿越了历史.....这本书现在是北京画院的很重要的一件藏品,包括伊瑞,我都没想到他当时把这本书送给我,对他的人生那么重要,但他却义无反顾的把这书送给我了。这本书现在的市值很贵,当时就已经两三万人民币了,我的同事说这本书还挺贵的,我说我把这本书再捐给北京画院,所以这本书现在在北京画院的齐白石艺术国际研究中心,因为一些机缘,所以今天能坐在这里,我也没想到武艺老师还把小细节加进去,当然跟立体主义没关系。但是这就是缘分,与布拉格和中国人与捷克人的这种情感有关系。

武艺:捷克的汉学家在翻译我们的道德经,那时我在布拉格创作的时候,他们觉得我画特别符合道德经,所以用于捷克语版的《道德经》的插图。布拉格是个各种文化交汇的城市,古典与时尚并存,是一个令人有亲切感的先锋古都。


《自画像》  1906  巴勃罗·毕加索  文森兹·克拉玛日 收藏

覃琨瑛:毕加索为什么会那么多次来布拉格跟捷克的艺术家一起参加联展览,因为有一个捷克的收藏家----他是一位著名的艺术史学家、富有远见的收藏家和画廊总监文森兹·克拉马日(Vincenc Kramář),他是最早发现毕加索的立体主义价值并大量收藏毕加索、布拉克等艺术家作品的人,还组织了许多布拉格和巴黎的联展,而且他当时是捷克前国家美术馆的负责人,那时他为著名的布拉格立体主义艺术收藏奠定了基础,他还负责政府对法国现代艺术品的大规模采购。他以其非凡的审美和广阔的视野而闻名。他对捷克的对立体主义的推崇和热爱,消除了捷克人对现代艺术的信任障碍,为捷克立体主义的蓬勃发展创造了先决条件。1960年Kramář去世前他将自己的藏品(在世界上完全隐藏)的大约三分之一(总共 89幅画作)捐赠给了捷克国家美术馆,其余的则捐给了他的继承人。因为他是一个艺评家,所以他收藏的作品都是精品。


收藏家文森兹·克拉马日

吴洪亮:我去过三次布拉格,捷克国家美术馆应该是有100张齐白石的作品收藏和不少中国古代绘画都很有价值,听阿覃谈这个展览其实已经挺长时间了,如果从感性的角度讲,第一次去布拉格就在博物馆中看捷克立体主义展品和衍生品,但当时只是一个概念性好奇。如果把这个国家的工业设计逻辑跟搁在欧洲的整体逻辑里去思考,与设计有关的立体概念的元素,我觉得所有的几何形在人类开始主观建构的时候肯定进行了一次总结,圆、三角、方等等这些最基本的形状,其实是人类对于生活的一次总结,但这个总结通向的哪条路径,立体主义可能是其一。如果我们从刚才阿覃给我们看到第一张图,从后印象派等延续下来的主观逻辑的生成与工业化的关系,以及从二维到三维到四维的这些概念的交织,最后不管建筑、日用品、绘画和雕塑等正好是在100年前,其实以欧洲为先导,就会看到一大堆这样大家共识性的创造。在我的印象里,可能在立体主义之前十年,我还关注到比如从巴黎的新艺术运动到立体主义,到底这中间是个什么关系,我没有做研究,但是他们的确还是有相连的,也就是人类从一个过往的手工业进入一个现代社会,跟工业大生产与全球化逻辑有关,所有的直线、包括那时候的抛物线和流线型都成为特别时尚的概念。直到到今天我们发现这个事实依然存在,我们的高铁一定是这样,因为它跟速度有关。


北京画院院长吴洪亮发言(左三)

不得不说纯艺术的创造在上个世纪初的确与设计是相交叉的,甚至到安迪沃霍尔都说不清是设计和工业化的关系影响艺术家还是艺术家影响了设计,其实这个问题在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其实能看得非常清楚。而我今天一进门再次看到这些作品的时候,我的最直觉是:如果我们今天主体是谈设计的话,可能我们感兴趣的是造型背后的能量,阿覃刚才已经谈到其实是设计背后的那种尊严和精神性的能量使我们感兴趣的,我们今天能把它当成一个非常具有艺术能量的对象去思考,我相信可能是今天能把它变成展览的一个很重要的点。我挺佩服阿覃这样一个艺术家,我觉得今天她已经是一个美术史家了,这让我感兴趣:怎样不仅是通过研究,因为纸面的研究你可以写本书就ok了,怎样去变成一个展览?我说做展览有点难,无论是原件还是去买或者复刻来的它得在这里,这些真正的实实在在的物象给予我们置身于展厅里的影响,我觉得非常的不容易。能以捷克和立体主义为机缘,让我们在中国的当下时代进行的分享,这个事挺难的,我知道因为做展览东西不到这个展览就不能成。今天在这里能看到展览我觉得就挺棒的。

还有一点就是让我想起了去年我们在清华大学的艺术博物馆做过一个德国(两德)工业设计的展览,在那个展览里有一个板块很有趣:当时所谓的西方国家以及一部分社会主义国家共同展出,因为两德和中国的交往的关系,我记得还拍了照片,而且还收到中国专门出版的两德跟捷克进行工业设计或者工艺美术的活动交流的一些出版物。今天我认为是那样的一种交流的再延续,所以从传播的角度两个国家也好,民族也罢,或者思考方式或艺术创造,这个挺重要的,所以这个文献(画册)我回去再好好学习。


中央美术学院李世奇教授发言(左一)

李世奇:我第二次来这,开幕的时候阿覃老师邀请我来到这里看过展览,还是非常完美、很震撼的事情。首先我觉得捷克立体主义的这段脉络,这本书我拿回去翻阅了,阿覃老师梳理得特别好。刚才吴洪亮老师也讲了书中的整个脉络和复杂的关系,同时我觉得捷克立体主义是被低估的。因为我在伦敦待过很多年,我比较大的感受是我在欧洲比较喜欢的城市布拉格绝对算一个,其实这个城市就非常的猛,同时我得引用一个著名建筑史学家威廉科提斯的话,他说:20世纪的建筑如果缺少了立体主义绘画流派的影响,途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今天看到这个展览,让我想到亦师亦友的扎哈,对我来讲我在他工作室工作了10年时间,其实他早期非常喜欢至上主义,马利维奇对他的影响非常大,他做了很多绘画的作品,从绘画的角度做空间研究:如何转移到空间领域来探讨空间的连续性、界面的复杂性。今天我看到阿覃老师梳理的这本画册里,这些设计师和建筑师,把二维的东西转移到空间里面来是非常难的,非常难!在100年前能够去做这样的事情是非常激进的,而且绝对是非常大胆。我越看越觉得非常的钦佩。另外我觉得整个脉络放在建筑史里面去看,我感觉捷克立体主义它的成就可能会比工艺美术运动更激进、更勇敢。把造型能够抽象到这个程度,能够把它转移到工业的设计产品、建筑的立面、还有装帧、书籍、绘画和雕塑,在各个领域能够去延续这样的思想。每次看这些东西我都觉得非常有意思,非常powerful。


中捷当代美术馆展览现场

覃琨瑛:那个时候立体主义在捷克实际上是一场运动,一场革命,别的国家都是零星的艺术家按照模式去创作几幅画或雕塑,因为我们这次的展览,别的欧洲大使馆也给了我他们的立体主义的作品图片问我要不要展出,我看来看去没有多大的特别,所以我最后就放弃了。

舒阳发言:我真正了解捷克还是和阿覃&伊瑞他们认识之后,我们在一块时聊的就这两个东西:一个是阿覃的老家桂平,一个是捷克。后来介绍认识了布拉格斯科纳画廊,我在他画廊做过一次《中国记忆》的展览,他那时候正在做布拉格双年展,当时的画册也用了我的文章,画廊请我在伏尔塔瓦河上做了一个行为作品,那个时候就接触了捷克的很多艺术家和策展人,印象特别深刻。我们的艺术史尤其现代艺术史,因为它毕竟篇幅有限,实际上即便在西欧洲的美术史,它也很多篇章是被遗失散落了。在布拉格双年展看到好几个展览印象特别深,因为我是在中国最早做国际行为艺术节,看到当时捷克的策展人做的捷克行动艺术的历史书里的展览,我非常惊讶,在同时期欧洲那些大牌大师什么的相比,实际上捷克的作品非常厉害,给我印象特


德国DCKD莱茵美术馆执行馆⻓舒阳(右二)

别深。阿覃他们介绍我认识了一些重要艺术家比如Sykora,他是50年代最早利用计算机进行绘画创作的,在欧洲美国也没有,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好像并不被我们所知,包括当时还有捷克艺术家用声音创作的声音雕塑、声音绘画、声音素描,记得我还给青年视觉写过文章。即便在欧洲一战前后这一段历史包括这次展览的梳理,也是有很多空缺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展览包括跟阿覃&伊瑞的交往,让我对中西或者说世界文化交通史有一个重新的认识,包括对我们中国人自己文化的认识,并不是说像我们现在的文化它就是固定不变的,或者是很固定的某种东西,不管是佛教东传还是丝绸之路等等的,包括历史上青铜器的传入,其实你看到我们文化都是这样一种交通史的结果,所以现代艺术的路径它就是一个现代版的交通史,所以跟他们交往,包括中捷当代美术馆在宋庄现在这个位置,为什么镇政府带人参观都要参观这个地方,变成一个地标了,其实背后都是这样的一种文化的交通。刚才吴馆长谈到齐白石,我们发现齐白石的人格魅力是在布拉格,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在今天这种全球化的语境里面,其实我们是可以提供一些不同于主流这一种观察视角来看,即便是已经有定论的欧洲文化等等,历史也是可以有一些新的发现,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意义上阿覃把展览的内容叫梳理特别有意思,从一种系统性的角度来看待这样的东西,所以捷克立体主义我认为不仅仅是一种艺术风格,因为它是一个历史的风格,今天看来它的价值还是挺大的,当然从立体主义我自己看就是因为现代主义运动,其实它有两个很重要的东西,它在文化上我们的艺术史它是选择性的,包括怎么阐释,它甚至和当时的语境也是不一样的。所以其实很大的一部分是现代文化对现代设计塑造有关系,现在很重要的就是大工业产生知识的平民化背景,所以过去贵族生活才能作为审美的标准,但是19世纪末平民更多的被关注了,所以它的信息传播也普世性增强了。在这种文化背景上,它的路径可能不一样,比如说新艺术运动在英国的它是反工业化,但是实际上这是两面,其实我们今天看立体主义的设计也是这样,一方面它有功能性的造型,另外它有装饰性,字和图案是附着在这个表面的,所以它实际上在现代设计行程中间是一个演变的中介,因为它对比包豪斯来说,它更加强调功能不一样,但它跟新艺术运动早期装饰性又不一样,在这方面它可以体现统一性,可能也是一个过渡的特征,因为我们看时间表也确实它有一个前后程序,在这方面提出一个很有意思的词,就是装饰,包豪斯其实某种意义上是反装饰的,如果放在历史中间来看,它刚好在这个节点上:现代艺术的转折,甚至某种程度上我在想,因为我没有看到证据,它对包豪斯是不是有一种启发性?立体主义在我们印象中是绘画、雕塑这种属于架上的甚至精英化的一种艺术的语境,但实际上艺术运动非常重要的是生活,就像我们这次展览主题一样:让人们生活在艺术之中。

历史上大师很多,但是真正的艺术进入生活的平民化的文化宗旨,这是现代文化普世性的特征,为什么这样的方式后来在艺术史中我们了解的比较少,是因为西方的艺术实际上从印象派开始它就是一个收藏体制决定的,尤其是到现代之后,美术馆作为一种收藏评估体制,所以这些东西就像美国早期的战后艺术:行动绘画。它在进入收藏体系之后就叫美国抽象表现主义,它的名声就改变了。它从一种行动性与实验性很强的概念转化成一种白盒子美术馆评估体系的时候,把它定位在绘画历史的脉络里面呈现,就出现了表面主义,语境也改变了。因为那时候行动绘画它影响的是战后全球的实验前卫艺术,包括对行为因素的影响等等,但是最终收藏体系它接受更多的是在美术馆能够比较稳定收藏品,尤其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奥利瓦超级艺术它就变成一种完全大资本支撑的艺术。所以这样的一种艺术方式,它的最后没有被真正广泛传播,实际上背后它和我们这个社会的这种运作有关。

这个展览对我的启发性,除了专业上的还有一种因为我在我们德国的美术馆做展览,前期做的三个国家的项目就是德国、乌兹别克斯坦和中国,因此我也接触德国的文化,发现了很多不一样,因为我们都认为德国文化是欧洲文化的某种代表,从古典到现代,但是我在德国发现,德国实际上是在欧洲中西文化的一个中间点,所以冷战为什么从中间分开了。因为它承载的不但是西欧的文化,还有东欧的甚至更东方的,比如说我们今天俄乌战争,俄罗斯它就有蒙古文化,它跟基辅罗斯还是有些区别的。所以即便过去我们认为同一文化,他们也会发生战争,兄弟之争,因为历史传统的文脉它是有差异的,东部蒙古文化甚至可以延伸到我们中国文化的系统,所以德国在欧洲是东西欧的一个交界点。我去德国时候,阿覃介绍一个德国50多岁的艺术家,他说他的工作室布拉格有,柏林有;包括达姆斯塔特东正教的教堂,它过去和俄罗斯都是联姻的。所以文化其实是以前可能历史上我们看过不会在意的,但是到那之后你发现它的文化,所以德国的文化为什么它会有那种浪漫主义狂飙运动,非理性的成分是因为它有很多两种不同文化冲突的文化,过去很多小公国,所以它更加有一种多元的冲突性。其实这是文化地理的了解,到那之后感受到这个东西跟我们看过的艺术史就不一样了。

艺术史有时候写出来的文字是线性的,当我们讨论国际交流时都是国际,但是国是个政治概念,尤其现代国家是民族国家为基础,它有非常强烈的边界,实际上文化是文化地理形成的,它是由于过去传统文化因为地理的隔绝所形成的不同文化,现在的传统当代化传统现代化,比如说我们中国水墨经常说水墨发展,你说水墨它也不是藏传佛教的文化,也不是蒙古的文化,中国文化其实包括了不仅仅是汉文化,在这个语境里如果我们把它放在地基的角度,它就很清楚了,它的地缘、它的地理影响、文化地理的影响,所以我看这个展览的时候我大概从这10年这个角度对它的理解而给我的一点启发,结合我的经验,在这方面可能感受更多。


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副主任雷载兴

雷载兴:我是电影学院的,之前对这个其实了解不多,说实话今天早晨开始进行恶补,因为作品“格尔尼卡”我在西班牙见过真品,那是立体主义最后的作品。所以就从这开始查看,到这以后又看这个展览,给我的一个启发:艺术的很多东西是相通的。从电影人来讲,立体主义比如提出来的,它从多角度去观察事物,比如捷克有一些早期的一九一几年的100多年前的电影,它探索一种电视语言,其实那时候黑白电影没有声音,也想叙事,还想让更多的人去观察一下,讲一个故事,到处都在探讨电影表达的某种形式、一种方法,让更多的人能够把这故事讲好,探索了很长时间,这种方式其实比蒙太奇还早。后来好多年电影语言方式逐渐形成了,比如我们今天看电影没有什么障碍,任何人任何导演拍一部电影,只要给他发放映证,他得到龙标以后你就可以在中国发行了,其实是这样没有障碍的。当今有一些电影和立体主义其实它在思想上是相通的,比如诺兰导演的这种方式,比如我们有些人看这个片子就比较费劲,比如说盗梦空间,还有一些别的支离破碎的一些碎片,恰恰和立体主义的这些很多东西其实是相通的。看东西不是从一个试点焦点透视,从一个试点去观察,而是从这转着圈的看,从下面看从里面往外看,它的电影的方式实际上是把时间的线索打破。我们普通看电影是按照一个时间线索,这样很完整的形成了我们大多数人看电影的方式一个习惯,所以当这个时间线和观察的这些角度被剪碎的时候,你很难把它拼装在一起,所以就觉得好像叙事层面上有点费劲。

今年暑假里我做了一个这样的尝试,给我们家9岁的小孩看“盗梦空间”,比较奇怪的是他没有障碍全部看懂了,问他几个问题,第几个故事的时候是第几层梦讲的清清楚楚,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能这样。因为小孩他没有我们的成人想当然的这样的一个习惯,跟小孩画画一样,他可能画那个人鼻子朝这边,眼睛就是这样的。其实这恰恰就是立体主义的这种绘画的方式,就是最原始的,他觉得他观察问题没有透视的概念,没有说从这个角度近大远小,远处的虚尽头的实,他没有这个概念,他就说是你这鼻子本来就是他正面画鼻子画不好,但是眼镜的正面能画好,于是他把它拼在一起,就形成了这样。其实当时的这些艺术家们,也是一种这样的想象力,其实它对今天的很多东西、这种艺术形态、表达方式都有一定的启发,都有着一定的作用。我是摄影系的老师,在摄影领域里研究的对象是光线,其实我们知道电影在塑造空间的过程,在银幕一个二维的平面上塑造三维的空间的时候,其实是用光影一直在做一件事,叫做塑造立体感、塑造空间感,比如一个白墙,电影一般比较忌讳拍白墙,因为还没有空间,怎么样把这个墙拍好,用光影的方式去给它做一些假的,给它人工干预去做一些变化,做一些光影的变化,做出来以后这个东西它就呈现出来就有层次,感觉荧幕很大就是这样的。再回到捷克立体主义的每一件作品上,比如说一些杯子上的,其实这里面的图案也是利用这种错觉,利用一些线条的引导方式,也在创造一种用简单的线条创造一种立体感,一种几何的图形。

其实发现这些时100多年过去了,留下来的不能说是一脉相传还是这种偶然的,这些东西其实发现有很多的相似性,包括去年有一部德国的电影叫《塔尔》,这个电影他的感觉没有打光,非常自然的一部影片,从摄影角度非常有魅力,我就在想这个片子是用什么东西形成的这样的一种感觉,全部没有用光,用自然的方式,后来我看了几遍之后发现其实大量的是利用了空间的线条,选了很多的建筑楼梯这种几何造型的空间,让这个片子在很多方面的人物内心的和故事的一些更深层的东西,通过这种建筑的方式让观众得到这样的一种感受。不能说这个符号对这个电影有多大的意义,但是我的感受就是很多东西是相通的,很多东西给我们最大的启发。

今天你用立体主义的思想来理解光影,很多东西它是一样的,同样如果你具备了这样的思想来观察很多的艺术形态,或者这种有一定美感的事物的时候,可能也会能够相互启发,这是我的一些感受。


北京声音艺术博物馆联合创立始人秦思源(左上一)

秦思源发言:我知道有这个活动之前没听说过捷克立体主义,做艺术都20多年了,整个艺术运动大家都是这样,都不知道非常奇怪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我们基本上很多工作做的是去中心化,数据中心化的过程中再重新做梳理发掘,在这个过程中再重新发掘自己的位置,在这里我们再找一个位置,不是说你们不是中心,我这是中心了,也不是这个,而是你去中心化的时候,你整个的视角就变化了,视角的变化就回到了立体主义的先锋性,现在我们看待自己,看待世界,就回到了立体主义,一种看待整个世界和看待我们一切的思维。我们以前是一个视角,是不是西方的透视关系。不同的视角,其实这个也就是立体派另外一种多重视角多重不同的观看方式,把这个当成我们现在的思维方式,不是凌乱,因为我们看现在立体派不是乱的,它是有序的,它是非常有序的,它给我们另外一种启发,我们不要就这样看,就像小朋友它不是一种官宦方式,其实他小时候的时候他是一个灵活的一种理解的方式,你给他什么他就能接受,因为他没有被驯服,一种思维方式被驯服。现在我们的困惑是什么?我们怎么把一种新的方式又变成一种我们可以梳理,可以,这不是乱的,不是什么都行,什么都没有中心了,什么都是平等的,也不可能。比如声音是博物馆,我们的名字叫声音艺术博物馆,是因为声音博物馆的名字用烂了好多,有乐队、广东有好几个公司都卖音箱、卖设备的都叫声音博物馆,我们如果叫声音博物馆就乱套了,所以我们叫声音艺术博物馆,因为我们都是艺术出身,可是我们做的工作的确是第一家关注声音的博物馆。如果我们用声音来梳理我们的世界会怎么样?结果发现其实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一种方式,所有语言都是用眼睛,我们常见的其实就是我们接触的内容,都是有声音和声音学,比如说大自然,大自然的声音非常重要,可是我们要看一个一个大自然的节目,基本上我们只看影像,包括声音都被那种庞大非常大的交响乐很酷的叫都淹没在音乐的叙事性的底下。如果你把声音本身提出来,你会发现非常震撼。我举一个例子,如果很多东西这一个点从大自然的声音,从这个点我们再去看我们环保,再去看教育,再去看我们数字数据的研究,又是,另外开拓,所以我们现在比如说我们通过大自然声音,我们又跟环保联合会合作,又跟专门做大自然数据的一个大公司企业来合作,其实有很多东西不是重新,可是你梳理的时候,出发点和这个角度完全不一样,其实你的理解方式就不一样,其实有很多新的内容,很多新的项目就可以做了,展览“让我们让我们生活在艺术之中”其实他们做的是什么?艺术和生活、建筑都使用艺术。因为我不了解捷克立体主义音乐是怎么回事,我没听过,可是我知道我们很感兴趣做这样的项目,如果有可能比如说我们的档案馆档案系统肯定是需要的,通过捷克使馆或者通过你们能够得到这样的资源,我们档案馆就会有首先是提供给学者研究的,可以做展览,可以做一个项目,专门关于这是捷克立体主义音乐的,因为没有过,所以我们如果能做这个项目,这个是我都不知道存在的一个东西,也都没听过,所以这个特别重要。我们那有一个大屏幕LED屏,特别专业的音响设备,其实在这可以做一个放映活动,捷克立体主义电影放映,对内的邀请制的学术的东西未尝不可,就跟你们合作。


央美特聘教授伊瑞(Straka Jiri):

捷克艺术家、央美特聘教授的伊瑞最后和大家聊了1908年-1918年期间布拉格的历史气氛和艺术氛围,他说那时的艺术家们特别有理想,有态度。不管他们的生活如何艰辛,他们依然充满信心,依然相信艺术可以改变世界,这是令人感动的。

  

阿覃向张子康先生讲解捷克立体主义


左起:舒阳 秦思源 李世奇 武 张子康 吴洪亮 覃琨瑛 唐胜 伊瑞 艺术家 雷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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