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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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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出生年份:1970年

籍贯:广东省

擅长:国画

毕业院校:广州美术学院

任职机构:中央美术学院 其他院校

学历:硕士

写意绘画创作一席谈

时间:2015-01-15 来源:陈子昂 作者:

  说到艺术,我钟情于东方的文化和艺术,理所当然也体现在我的绘画创作母题中。自身所处社会的发展和生活的变化,以及多年来在绘画创作探索中的体会,令我自省到文化对于创作的深刻影响及其强大动力。

  在创作中,我偏爱以荷花作为绘画表现的题材,不仅因荷花是佛教中的神圣象征,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中,荷花也寄寓了优秀的人文精神,成为人们对美好心灵的深切期许,如《爱莲者说》所云:“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而这在当今也更加体现出其特殊、崇高的精神价值。

  我有意识地选择荷花作为创作母题,其一,暗合我的血脉和气质;其二,作为表达情感形象的切入点,用荷花这种独特的载体所代表的人文精神,展开对绘画无限可能性的探索,尝试从国画水墨的韵味吸取养分,同时又大胆重构传统图式,古为今用但不为其役。

  技法的探索与题材的表现,在我的写意画创作来说,是希望画作能传递比较丰富的内涵和信息,是畅神,是澄怀忘像的心灵观照。荷花不仅寓意吉祥,更象征了超凡脱俗的精神净境。重视笔墨,师法造化,在写意中抒发胸臆,以荷花之净雅做耐人寻味、引人遐思之神驰。力图给人以视觉与心灵的触动,让画中的情境将人的思绪带到远方,那里没有红尘的喧嚣,那里是心灵的净地。

  传统画法的概念化、程式化的套路,其画面所展现的气象、内涵、图式审美、信息与温度,今时今世,已不足表达当代人的内心,古今思维在不同的时空与节奏中存在着不可避免的差异,欣赏归欣赏,我们怎能照搬古人的传统图式来创作?所以,对传统文人写意画构图模式的重构,在我看来是一种有意识的扬弃与反思,也是一种理性思考后的探索,发乎于心,自然而然。

  探索是艺术生命成长的必然途径,重构也并不等于破坏。作品的生命和价值不仅在创作过程中,更体现在创作后观众的解读中,突破语境的屏障,才能令观众读懂并欣赏作品,一味模仿,不思进取,照搬古人图式是逃避现实,这才是真正的放弃,放弃了关注当下,放弃了真实的精神。

  好作品应给观赏者带来触动,通俗地讲是“有感觉”,不论观众是专业人士还是业余的普罗大众,人的内心情感一定是有共性的,而这也要求艺术家不能一味地排他,要虚心地从文化中寻根,遵循合乎艺术基本规律的“共性”。

  在掌握了基本的技术之后,观念上的解放显得无比的重要,其实天地很宽,出入自由,无滞无碍。画形亦写意,创作要求突破,当从写心、写情来探索,观照时代,关心当下,从生活中获得感悟,写千百年来人类共有的情感,这便是“共性”。

  汉唐、魏晋佛像雕塑及各种石刻,佛像的造型静穆、庄严;动物体量庞大,造型简练、粗犷,充满了视觉张力。从技术层面来说,无论是造型还是材料,已经达到当今难以企及的高度,亦不难看出独具匠心的创造,而其展现的艺术内涵,更是令人从中体会到不可思议的非凡气度。这种极度写意的艺术魅力正是中国人文精神的深刻写照,也是我们民族审美心理的共性所在。

  说到共性,必然要照应个性,这两者在艺术中缺一不可。自魏晋时期有社会地位、有文化修养的士大夫加入到绘画这个行列后,画匠的地位得以提升,画家的素养也更加能体现出时代的人文精神。而今之画者,也应有意识地提升自身的文化修养和素质,既要有良好的功底,更要保持绘画语言的生动,一味摹古势必导致思想的僵化,这是创作之忌。“文章自得方为贵、衣钵相传岂是真,已觉祖师低一着,纷纷法嗣复何为?”郑板桥的这首诗,能给艺术上的因陈守旧、墨守成规者以当头棒喝,艺术本来就没有什么清规戒律,世人又何必作茧自缚?艺术个性应该突破旧的藩篱,探索创作的新天地。

  古人成法,不假思索的照搬,只能使艺术创作沦为技法、规矩,师承、评审机制的奴隶。四僧之高于四王者,在于四僧能从大自然的真山真水、真花真草中获得真实的感实并得以个性率真的表现。把握物象的生命体验,作品的艺术内涵、个性,比炫耀技巧更为珍贵。

  艺术个性可以在图式的“离经背道”、“一意孤行”中使之彰显,于艺术创作而言这是一个必经过程,艺术家的“个性”,我们也可以理解为赤子之心。艺术品的创作者首先要安抚自己,要先通过自己灵魂的检验,然后作品才能安抚世人。共性与个性并不矛盾,创作可以在具有共性的文化母题中探索,并且在传统图式的重构中施展个性和创造力,这便是顾恺之所提出的,绘画作品须把文学修养、哲学意味、理性精神熔于一炉。只有同时具备“个性”和“共性”的作品,才有长久的生命力。

  当代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艺术大师,他们在艺术探索的道路上也为我们做出了榜样,譬如徐悲鸿,他所处年代是国家、民族、同胞处于生死危亡的紧要关头,故他主张创作以现实主义的题材、手法唤起民众觉醒的作品,换巨澜于危时,而反对画些无关痛痒、无病呻吟的小情小调。如他画的奔马、愚公移山、田横五百士等作品,都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和价值取向。徐悲鸿的绘画图式不可复制,但他对民族精神的表现以及画面图式的突破,他的创作思路、创作方法值得我们深思。

  我们所处的虽是和平时代,但伴随全球一体化的步伐,信息浪潮的冲击,人们普遍存在着焦虑感,安全感缺失,并由此产生的负面现象层出不穷,精神和物质失衡的现代人,在对物质不断追逐中,空虚迷茫亦有增无减。当今的艺术创作应该以人为本,虽然不一定能够应担负起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的大能,但至少可以在被解构、破坏的精神废墟上重构我们的文化血脉,发扬中华民族优秀的人文精神,建设我们赖以生存的文化遗产和精神宝库,这应是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文艺工作者应有的清醒认识。

  艺术创作的路上从来不乏大胆的探索者。在我看来,好的艺术作品应该是能净涤人心,温暖、慰藉心灵而又耐人寻味的,是对现实生活静观坐忘,是精神上的超越和升华。作品应蕴含有深远的意境和内涵,而不必有太多炫“技”的东西(“技”在庄子看来是一种心机)。

  古语云:“从技进乎道”,道即是精神层面上需具有的广度和深度,意境和内涵,是艺术家人生经历的各种讯息之集成,如素质、天赋、经历的综合凝聚。而这种综合在作品中,往往体现出浑然天成的意味,洗尽铅华的清绝,了无心机。宋代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便是达到这种精神层面的绝好体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词中那句“不应有恨”,是作者在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后的顿悟与了然,简单到近乎白话的四个字,一下子将读者的思绪,从前文的百感交集的惆怅,带到明了生死的豁然开朗,其文洒脱豁达、超然物外,已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只不过这山、这水,已是审美的、适合自己内心需要的理想的山水,是返璞归真,这也是我在写意画创作中所崇尚的精神境界。

  人生应有如此了悟,绘画创作也应如此,参悟生死,然后带着审美的心去爱、去活。没有功利的桎梏,笔墨挥洒,高歌一曲,清亮高远。绘画艺术是一种精神产品,承载着人类共有的情感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应该对社会、对人生价值观有一定参与、引导作用。好的作品应有一定的净化、提升心灵的功能,尤其是当今这个时代更需要如此。灵魂和身体一样,每天都需要要清洗,优秀的绘画作品应是充满诗情哲理,燃点人们对生活的希望,使人们在艺术的陶冶中也观照到内心的真善美。

  王肇民先生讲过这样的话,大意是从事艺术者,要么象杜甫一样饱经沧桑,要么象李后主一样有赤子之心,两者需得其中之一,最好是饱经沧桑后又有赤子之心。我深以为然,两者兼有者如八大,其作品是从对现实无奈的超越和升华,进而达到澄明、纯净的精神境界。从生活中感悟,因有经历,艺术作品才有意蕴,才有寄托、有胸襟气度。厚积而薄发,赤子之心又能使作品更质朴、自然。

  综观历代传世的优秀绘画作品,从中我们能够得到启发,古今中外,艺术虽未必能带给人们救世的良方,却无疑可以成为精神栖息的家园。它们是如此的亲切和动人,古人想要表达的情感,要描绘的事物,在艺术创作中画了出来,写了出来,保留在传世的艺术品中,让他们的思想显得并不遥远陌生,他们仿佛是我们隔世的知音和朋友,欣赏品味那些优秀的作品,叫人不由生出这种感叹。

  古人虽已逝去,但他们留在艺术中的人文精神是永存的。不同时代需要不同的艺术,幸运的是,今天我们既能够学习前人留下的文化宝藏,也还未失去对艺术创作的热爱和追求。对绘画特有的传统图式所承载的人文精神,既要追根溯源,更要大胆重构,在探索和思考中,发展属于我们自身面貌的艺术图式,写意绘画创作当如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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