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川 个人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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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信息

樊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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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出生年份:1962年

籍贯:广西省

擅长:国画

毕业院校:中央美术学院

任职机构:其他院校

学历:未知

樊大川印象

时间:2015-01-27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张卫国


  研究樊大川多年,喜欢他画的走兽飞禽,对他的艺术及相关情况一直都很关注。

  得益于细致的观察和大量的写生,樊大川画的动物兼具精准的造型和生动的神采。他根据动物的生命特点,用情感的笔触去体会形体,擅长以精炼的笔墨手段刻画神情,作品情韵交融,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

  在艺术上,樊大川主张兼容并蓄。中国画一直有包容的特质,只是因社会、经济发展情况各异,这种包容在不同历史时期有不同程度的表现罢了。在当今,吸收其他民族绘画及其艺术观念的特点,来充实和丰富传统中国画的艺术表现力,已成为中国画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课题。在这方面,樊大川作了长期不懈的努力。他的鹰猎人系列作品,从一个侧面展示了浓郁的新疆少数民族风情,是他探求中国画时代精神表现的又一番努力。他在作品中倾注了自己真挚的感情,生动地描写了西部民族率真、坚韧、豪放的性格特点。富于戏剧性的讲述就像诗化了的日记,记录下他在新疆的所见、所感。他善于把握人与动物的依存关系,在处理这种关系时显示出极强的生活观察和提炼的能力。他注意对生活环境的处理,让山川、草木与人和动物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作品在中国画笔墨的基础上,借鉴民间艺术强烈、鲜明的色彩运用,并融入了西画的光影和透视。上述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使作品呈现出史诗般的厚重和瑰丽。

  樊大川在艺术上的兼容并蓄,不仅表现在绘画技法和艺术观念借鉴的表浅层面,还涉及他在其他领域的辛勤修炼。这样的广收博采,使他的作品更富于感人的情思,艺术形象更加丰满和多姿多彩。

  画家

  每一个中国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与某种动物建立起一辈子的联系,这就是中国独有的生肖文化,也称十二属相。在过去一些年里,乾隆时期以黄铜铸造的虎、猴、马、牛等兽首不时搅动中国人的心海,以至大小媒体声浪不绝。人们想起了兽首喷水的大水法,想起了雕饰瑰丽的海晏堂。

  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难以计数,其中不乏一些更具历史、艺术价值的瑰宝,而能让中国人集体牵挂的,却只有这几个铜做的动物脑袋。除了永远的圆明园情结,生肖文化也在背后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这十二种动物是中国人最贴心的身份象征。

  在中国画界,相比人物、山水和花鸟画,动物画从未形成一个独立的画科,也鲜见擅画多种动物的画家,而成就卓著者更属凤毛麟角。樊大川说:“徐悲鸿采用中西结合的技法画动物,以雄强的笔墨别开生面。刘继卣在融合中、西技法上方面已臻和谐完美,成就尤其突出。他擅长兼工带写,画动物形神俱备,堪称一代宗师。尽管风格各异,在借鉴西方写实主义这点上,二人可谓殊途同归。他们的动物画艺术,足以垂范当世。”他还认为:“刘继卣所画动物笔墨精湛,技法娴熟,对大、小动物神情的表现更是生动无比,迄今无出其右者。”他研究刘继卣,悉心揣摩他继承传统和发展创新的路径,从中获益良多。徐悲鸿则在作品的思想性方面对他产生很大影响。

  为探求自己的笔墨方法,樊大川上溯宋元,下及当代,经过不断的尝试,逐渐突破写实与写意之间的藩篱,在这对矛盾中间找到了平衡。

  在学习传统的同时,樊大川完善了提炼生活的写生技能,达到写实与写意的统一。在他的画作中,笔墨表现力不仅提炼出了形体,还具有传情达意的功能。其作品实中见写,粗中见精,尤其注重对动物神情的刻画。欧洲古典艺术的许多表现手法,如构图、光影、氛围等,也给予他许多启发。他醉心于古希腊和罗马的流畅线条、文艺复兴巨匠的凝重氛围和浪漫主义大师的变幻光影,并将其融汇在创作中,从而形成了符合现代人审美需求的艺术风格。另外,在真实再现动物的形神时,他还强化了主观感受,笔下的动物因此呈现出别样的生动。

  看樊大川的画,常常令人心中涌起一股游离现实的冲动。每天都要跟各色人等打交道,身缠俗务却又无力解脱。不停地揣度、衡量、取舍,使我们这些都市人身心俱疲。相比之下,我们跟动物相处就单纯多了。家畜、家禽这些驯养动物与人类的互利关系万年不变,并且还将延续下去。野生动物与我们的关系,近年由于人类生态意识的猛醒而发生了变化:我们答应收起猎枪、索套,牠们则承诺大自然的美丽、和谐。樊大川的动物画,蕴涵着我们的祖先与禽兽互动而衍生出的诸多文化意义,也表达了人们对自然的憧憬:老虎在林间咆哮,熊猫在溪畔徜徉,骏马在莽原驰骋,雄鹰在蓝天翱翔……观赏这样的画作,我们疲惫的心灵可以暂时脱离红尘滚滚的喧嚣市井,在宁静祥和中获得片刻的自由舒畅。

  事实上,画家本人就常常作这样的游离,在新疆伊犁的草原上策马徐行,放眼高山旷野,感受阳光的和煦、草木的清香。他喜欢跟随哈萨克朋友们一起骑马放牧,喜欢听那些发生在草原上的事:艾哈恩栗色的母马在五月间产下了一只马驹,浑身的毛白得像天上的云;阿米提春天时捕获的那只两岁金雕,体型很大却特别的桀骜不驯……他迷恋那里的草原、小河、森林,迷恋那里沁人心脾的空气,迷恋那里的人和那些动物。每次十多天在高山草甸上的游牧生活,对他就如同美梦一般,悠游,酣畅。他据此创作的每一幅作品,都是一次与大自然美丽邂逅的回望。

  在樊大川的鹰猎人系列作品中,人与动物、人与自然之间的亲密、和谐关系被表现得优美动人。画家情感的表达是那样的直率,满含着对简单、质朴生活的憧憬。站在这些画作前,山光水色入眼,如闻人语马嘶狗吠,仿佛呼吸到旷野中清新的空气。笔者常常想,画中的那些哈萨克和塔吉克鹰猎人,仅仅是作者自己的移情代入吗?对于常年在水泥森林里忍受污浊的我们来说,画家以雪山、草原、蓝天和白云作背景,为我们营造了一个梦开始的地方。

   诗人

  有评论家说,樊大川的许多作品富含诗意。画好而富有诗意,那是艺术的高度了。东坡先生品评唐代的大艺术家王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以图画表现物象需要想象力,用文字状物寄情更需要想象力。这种想象力源自作者的真情实感,而这样的情感是无法硬装出来的,否则便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让人一眼就看出矫情。樊大川喜欢他所画的动物,喜欢它们的自然属性,喜欢它们所承载的人文意涵。他对这些具象和抽象的内容理解越深,表现在作品中的情感因素就越强。当图画本身不足以尽抒怀抱时,诗句自然从心头奔涌而出。

  “腾骧千里天骄种,长鬃漫卷拂苍穹。毫飞墨喷抒胸臆,烟云遥接汉唐风。”这是樊大川题画诗中的一首。伊犁马骏逸矫健,形体优美,汉代时就被称为“天马”,备受赞誉。樊大川每次伊犁采风,都会纵马旷野,人马合一,驱驰如意。那种天地之间豪气干云的感觉,总是久久鼓荡胸中。面对摊开的宣纸,他略一沉吟,便以长毫饱蘸墨色放笔直取,霎时间风云骤起,骏马驰奔,飞鬃猎猎,拂云绝尘。驱毫溅墨间,心就像被汉唐雄风裹挟着,随骏马在广袤无垠的历史空间里往来驰骋。诗句勾连起古代与今天,喷薄的激情带出雄阔的意象。

  汉人把对马的喜爱凿刻在画像石上,唐人把对马的赞颂塑成彩陶、谱写成诗篇,樊大川“遥接”的正是这样的艺术遗绪。他的咏马诗有物态,有情境,有韵致,颇耐寻味,如:“磊落筋骨健,腾骁疾风旋。一驰三万里,骄嘶彻云天。”诗作中还不乏由咏马而引出对史实的缅念讽咏的,如:“长身龙文自天纵,形貌非与凡骨同。濡沫流赭夸汗血,平沙千里禁飞鸿。霜蹄蹴踏风云起,鬣毛翻卷焰燎空。君不见汉皇西狩求骏骥,旌旗蔽日万夫雄。”汗血宝马的神采和速度,彻底征服了汉武帝刘彻,以致他两次发兵西征,为宝马而战。

  一首《炎夏裸衣画马题句》,更像是一幅樊大川工作时的自画像,展露出艺术家的率性和激情:“胸中勃郁神思缈,心随瀚海黄沙飘。三寸毛椎一丈楮,裸衣向壁写天骄。果然西域大宛种,渥洼草美养精膘。几处淋漓非着意,原来赭墨合汗浇!”夏日里,画家光着膀子挥毫泼墨,速度之快,力度之大,以至汗水飞溅到画面上,浸染并模糊了墨色。大宛马“汗血”的异象只是个传说,画家的激情却实实在在地跃然纸上了。

  樊大川好古敏求,多年来收藏了不少历代遗珍。把玩赏爱之余,常题诗以记。当年乾隆也好为古物作诗,篇章数百,而以意象生发、情感抒写而论,樊大川或略过之。“盈手堪握玉玲珑,精巧分明扬州工。环眼暴突头如斗,呲牙振鬣可称雄。也曾砚边听暮雨,常在案头伴晓风。春花秋月六百载,至今无言在梦中。”写一只玉狮子,形神可喜,虽小却见大气。应该有六百多岁了,也不知见过几多风风雨雨、花开花落、物是人非,如今遇到了新的主人,依旧缄口不语,大眼睛瞪着虚空,沉浸在曾经的繁华旧梦中。

  樊大川常西游采风,沿途所见,不时勾起思古幽情。一首《过轮台怀古》,读来令人心旌飘摇:“左公植柳绿边塞,西行到此频感怀。湖湘子弟今安在?谁人匹马戍轮台?”风吹过轮台故城的颓垣,发出呜呜的声音。柳荫依旧蓊郁,大帅左宗棠和他麾下的湘军却早已隐入历史的烟尘。就在那一刻,诗人蓦然变身为一名孤独的戍边军士。

  与诗人交往,逢年过节总会获赠特别的礼物,那通常是一首小诗,经由手机短信发来,比如下面这首《中秋寄友》:“一年又到八月中,夜来徐徐起微风。天幕无尘如水洗,谁把玉盘悬碧空?”读开头两句时尚觉稀松平常,待读到后面两句,笔者一巴掌把腿都拍红了。品咂、玩味之余,随即删除了自己攒好的几十句节日问候语,一晚上尽给朋友们转发樊大川的这首小诗了。在那样的一个夜晚,小诗就像咽下两块甜腻的五仁叉烧月饼后端起的一盏龙井。

  食古者

  朋友如约登门拜访,主人让座沏茶待客。水沸茶熟时,樊大川常会捧出一两个定制的锦盒,邀客人共赏他新近收藏的珍宝。宾主品茗阅古,其乐融融。

  旅居欧洲时期,樊大川经常出入欧美的博物馆,在一件件中国古代艺术品前流连忘返。伦敦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珍藏的汉代青玉马首,就曾惹得画家浮想联翩:“昆仑取玉千千万,润如羊脂仅一丸。龙颅凤颈峥嵘相,汉工琢磨艺非凡。常在深宫君王手,几度狼烟伤离乱。可怜流落泰西远,睹物能不兴浩叹?”两千多年前中国艺术家精美绝伦的玉雕作品,造型是那样的生动,神情是那样的坚韧,深深地打动了画家。此后不久,樊大川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件中国古代艺术品。回国定居后,不管艺术创作多么繁忙,他总会抽空到古玩市场寻珍觅宝,不时以鬻画得银换回一堂商周乐舞,一窗汉宫灯影,一棹秦淮江月……

  樊大川的藏品主要有两大类:玉器和陶器,多为动物造型。在画室和书房里,错落摆放着他最喜爱的汉、唐陶马。一只只锦盒缎匣中,庋藏着来自不同朝代的琳琅琼瑶。这些古物浓缩了中国几千年的沧桑历史,抚之观之,让人不禁生出“今夕何夕”的感慨,身心融入时空转换的微茫,恍见汉魏风云、六朝烟水、盛唐繁花……

  樊大川把自己的藏品视为重要的生产资料,是他在艺术创作中时时可以汲取的有益养分。“我收藏古物基于一个原则:格古致用。这些历代的古物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和艺术信息,是当时人们审美意向的直观反映。有个成语叫‘食古不化’,我却是食而化之。”有道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樊大川正是通过对古物的鉴赏来涵养心胸,借以拓展自己的想象空间,获得艺术上的启示。

  人们常说,中国的艺术是相通的。可是,公孙大娘倒海翻江的剑术演绎,真的催生了张旭笔走龙蛇的恣肆狂草吗?梅兰芳在舞台上倾倒众生的曼妙歌舞,在多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笔下的花枝清韵呢?艺术之间潜移默化的影响,恐怕连艺术家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影响更多地体现在“悟道”的层面上,体现在人们对事物发展规律的细微感受中。从他收藏的那些汉代陶马身上,樊大川不仅看到了造型线条的古拙或流美,更嗅到了作品发散出来的浓烈的时代气息。于是,陶马身上斑驳的皮壳和彩绘渐渐迷离,幻化成苍茫的大漠烟云和汉帝国开疆拓土的蔽日旌旗……雄强、进取、豪迈、浪漫,所有这些代表汉人精神气质的因子,经由画家的眼、心、手灌注笔端,在“毫飞墨喷”中转化成生宣纸上一匹匹飞驰腾骧的骏马。

  樊大川得到第一件中国古代艺术品的经历纯属偶然。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在哥本哈根一次欧洲古董大集上,他买下了百年前一位丹麦画家的一幅杰作,画的是在草地上吃草的两匹马。离开展厅时,途经一个德国古董商的展位,随意一瞥,有件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只青玉狮子,正趴在几件清代外销青花瓷瓶中间向外探着脑袋。他伸手把狮子拿起来,握在掌中观瞧。狮子冲他瞪着一双溜圆的大眼睛,张嘴呲牙,卷毛分缕,蜷足露爪,尾巴弯曲,煞是招人喜爱。议价颇顺,他掏出一叠克朗,把狮子收入囊中。后来,他又陆续收藏了不少商周和汉代的玉雕精品,如辟邪、龙、凤,如虎、马、鹰、熊,但是对这只狮子,他总是情有独钟。在画家手中盘玩多年,狮子变得愈发温润玲珑,愈发透出灵气。从北欧到北京,狮子一直趴在画案上充当镇纸,目睹了樊大川多年辛勤的砚田耕耘,见过他掷笔抛纸的沮丧,也见过他捋髯舒眉的欢欣。

  那是一只明代的玉狮子。